“武侠是全球华人血脉觉醒的文化密码,独属于中国的文化符号将再次唤醒每个华人心中的英雄情怀。”
当电影《射雕英雄传:侠之大者》定档2025年春节的时候,《人民日报》如此形容“武侠”。这部金庸的经典之作,由“武侠圣手”徐克执导、颇具侠气风度的肖战饰演,众望所归,大大拉升了观众对武侠电影期待;与此同时,由袁和平执导、吴京监制的电影《镖人》也顺利杀青,影片汇集了“武打界”闪耀的名字:吴京、李连杰、谢霆锋……这所有的一切,似乎都在说:武侠电影正在重磅归来!
深藏功与名
武侠“消失”的这些年去了哪里
追溯上一个真正的武侠片浪潮,是《绣春刀》系列,惊艳的武打设计、诡谲万变的江湖、含蓄内敛的儿女情感——与传统武侠电影的厚重相比,《绣春刀》系列的“江湖”更显灵动与轻盈,彰显着新锐的气象,“初出茅庐”的导演路阳也因此被寄予厚望,被称为电影“新武侠”的代表人物。
同时期徐浩峰的《师父》以真实可感的武打场面,将民国时期的乱世江湖呈现,区别于古代背景的江湖别具一番风情,也被认为是“新武侠”的另一号人物——而这却是武侠电影最后的光华,值此之后电影江湖中,武侠电影踪迹难寻。
这些年,武侠电影并未真正离开。一方面,一波曾经依靠动作场面“吃饭”的功夫演员,因市场被喜剧、青春片、现实题材影片挤压,在努力找寻机会后,终于在网络电影的世界闯出一方天地。其中尤其以曾经的“功夫小子”谢苗主演的武侠电影《目中无人》系列影片为代表——该系列继承了传统武侠电影中扎实的动作戏,又在剧情设置上更极致,使其更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意趣。
《目中无人》登陆爱奇艺平台后拿下3000万票房,位列云影院首映模式新片票房榜第二,随即拍摄第二部。而在同一年,由王晶主导、金庸小说改编的武侠电影《倚天屠龙记之九阳神功》《倚天屠龙记之圣火雄风》则拿下该榜单的第三、第五名,网络电影成为了武侠电影“韬光养晦”的重要地方。
而曾经的武侠片导演也在蓄力,比如徐浩峰,除了继续其武侠文学的创作,联合中国国家话剧院,打造了武侠话剧《搭手飞人》,将武侠类型扩展为更多文艺形式。而今年的新作《门前宝地》虽然成绩不甚理想,却仍旧引起了现象级的话题与讨论度。而随着路阳的最新影片《刺杀小说家2》的官宣,熟悉的路阳也回来了——虽然不是众望所归的《绣春刀3》,但总比他转战拍电视剧好。
《刺杀小说家》系列并不是典型的武侠片,却在奇幻的外壳之下,包含着许多武侠元素,比如对忠义、信任的诠释,炫技般的武打场面。这也是武侠电影的“新去处”——它被解构为多个元素,被植入其他类型影片中,比如今年上映的《异人之下》,奇幻故事的内核却十分“江湖”,门派的纷争与异人的独门绝技,打造了不一样的“江湖”:更青春、更动漫、更超前。武侠电影的“多元化”局面渐渐展开!
江湖再相见
卷土重来的武侠电影如何搅动风云
武侠的银幕“苏醒”从今年上映的影片中能窥见一二,但即便能看到“武侠”的影子,却明显时机还未成熟,直到《射雕英雄传:侠之大者》的定档,给予了当下武侠电影新的起飞契机——毕竟这是徐克的“武侠再出山”。
曾经有人发起过最会拍武侠的名导的调查,徐克高居榜首——中国武侠电影的江湖中,徐克绝对是“独孤求败”般的存在,就像金庸在武侠小说领域一样,拥有绝对的霸主地位。而徐克上次拍武侠还是在2011年的《龙门飞甲》,当时李连杰未老,周迅很清秀,陈坤还很“俊俏”。时隔多年,徐克在《长津湖》系列之后再入江湖,回归其最令人期待的类型题材,开机便卷起波浪。
其次是在熟悉的武侠IP上开辟全新的故事。《射雕英雄传:侠之大者》主要改编自《射雕英雄传》第34至40章,讲述男主角郭靖不亢不卑,怀赤子之心,与恋人黄蓉在铁骑箭雨和硝烟旌旗中,力挽狂澜,保护南宋边关的故事。电影叙事层面从儿女之爱升级为家国大爱,将金庸武侠小说的“精髓”吸收并用。
而在拥有无尽想象力,又擅长特效技术的徐克手下,《射雕英雄传:侠之大者》直切古代战争戏份的做法显然更为“徐克”。一面是侠义正派家国在心的英雄,一面是风云诡谲的江湖,不仅是正邪的较量,浑然是“徐克江湖”的又一次升级。
而肖战加盟饰演郭靖,也成了该片的另一个重大看点。无疑,肖战的成名离不开其“侠气”十足的角色形象。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,肖战在演技得到进步的同时,身上也拥有了更为沉稳的气质,与郭靖的大侠风度非常匹配。况且拥有超高人气的他,对于武侠的回归起着极好的推动作用——只有让更多年轻人去了解武侠的精髓,爱上武侠,才能真正释放武侠本有的魅力与吸引力。
如果说《射雕英雄传:侠之大者》是“老牌武侠人”金庸、徐克,和“武侠新人”肖战之间的火花力作,那么《镖人》就是“老牌武侠人”袁和平携手华语动作片“半壁江山”,结合武侠内容的另一种尝试。《镖人》改编自同名武侠漫画,讲述了身手不凡的镖客刀马为护镖险象环生的传奇故事,无论是剧情还是风格,经过最忠实、最新一代武侠迷的检验,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意趣。
武侠的“多元化”在《镖人》身上更为显现,且不论袁和平的武打设计曾冠绝江湖,美誉传遍好莱坞,仅仅依靠吴京、李连杰、谢霆锋三代“武打高手”的组合,就已吊足观众胃口,而故事的漫画质感与刘耀文、于适,甚至日本新一代流量道枝骏佑的加盟,则让影片充满了“新鲜感”,足以吸引当下年轻观众。
侠在精神在
武侠电影以世界化语言构建文化新使命
武侠的“回归”也离不开文化环境的变化。在经历过日韩流行文化“侵蚀”后,中国传统文化在文化传播中曾“迷失”过一段时间,但是随着国家传播力度的加大,文化认同感、自豪感的升级,Z世代越来越认同传统文化的魅力。如今国风盛行,国潮鼎盛,调查显示80.7%的受访青年认为国潮是当代青年的一种潮流风向标。
武侠作为承载中国传统文化的通俗介质,蕴藏着独有的中国思想、哲学、情感,彰显着中华优秀文化的不竭生命力与中华民族的精神底色。而与此同时无论从故事层面,还是审美层面,武侠也契合传统文化潮流化的趋势,能重回年轻人视野是必然。而电影作为年轻受众为主的文化消费行为,将视角转回武侠题材,固然也是其抓紧机遇的一种表现,更是积极响应国家文化推行政策的体现。
与此同时,我国文化传播也在积极打通“国际渠道”——中国电影“走出去”经历了漫长的博弈,在西方文化壁垒下,中国文化仍旧难以达到“全球化影响”。相对而言“武侠”作为中国文化的世界性符号,“武侠电影”作为独一无二的中国电影类型,贡献了不同于西方的侠义情怀与英雄传奇,是中国文化献给世界的宝贵精神财富,也成为了打通文化渠道的“破壁利器”。
从全球范围来看,华语电影几乎等同于功夫武打片,于2002年上映的武侠片《英雄》创造了华语电影的票房奇迹,全球票房达到了14亿人民币,并且是中国电影全球票房最高保持者。武侠片《卧虎藏龙》不仅是首部荣获好莱坞最佳外语片的华语电影,也获得了2.13亿美元的全球票房,而李小龙在影片的“功夫武者”更是深入全球观众的内心,至今仍旧是华语电影在海外的形象代表之一。
如今,《射雕英雄传:侠之大者》定档后,其发行方也在积极打通其海外的上映的渠道。显然,武侠电影的“重归”,一方面是国内传统文化盛起后的文化效应,另一方面也是在中国文化海外传播上的一种积极尝试,毕竟武侠电影曾经真正走向过世界,拥有其他类型不可比拟的优势,这也是当下武侠电影的“新使命”!
据了解,除了《射雕英雄传:侠之大者》《镖人》,正在制作的武侠电影还有徐浩峰的新作《入型入格》,吴京在2024年金鸡创投上发起的新项目《刀》,叶伟信执导、张晋主演的《叶问外传:张天志2》,以及王晶金庸武侠继续深耕之作《笑傲江湖》……武侠的春天似乎正在来临,即便江湖路远,但终究会风云再起!